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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上半年,城镇调查失业率均值为5.7%。其中,16-24岁青年失业率持续上升,6月份达到19.3%,表明年轻人就业形势严峻。
与此同时,人社部统计显示,上半年,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和市场机构求人倍率均在1以上。其中,二季度100个城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求人倍率1.37。求人倍率是劳动力市场在一个统计周期内有效需求人数与有效求职人数之比,当求人倍率大于1,说明职位供过于求。这意味着上半年国内市场岗位需求大于求职人数。
一方面,中国稳就业任务依然艰巨,年轻人就业形势严峻,同时又出现职位供过于求的矛盾现象。事实上,相关数据并无误,中国的确普遍存在着缺工现象,人社部曾发布2022年第一季度全国招聘大于求职的100个职业排行。
在这100个职业中,36个属于生产制造及有关人员;36个属于社会生产服务和生活服务人员;24个属于专业技术人员。目前看,最紧缺的主要是两类,一类是生活服务业,主要特点是工资比较低,且比较辛苦,如餐厅服务员、保安员、保洁员等,这些行业呈现出老龄化就业的趋势。第二类是制造业,制造业缺工现象长期存在。缺工原因之一,是许多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制造业岗位。原因之二是制造业升级对专业人才需求增加,但劳动力市场难以提供,职业教育不足造成劳动力错配。
常住人口均超过1亿的广东和山东,都面临制造业工人长期短缺的挑战。广东主要依赖外地人口的流入支撑劳动力需求;而2020年农村人口占比36.95%的山东,7月13日发布的数据显示,全省33371家规上工业企业二季度缺工总人数4.91万,反映缺工的企业占18.12%。根据早前人社部、工信部发布的《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中国制造业10大重点领域2020年的人才缺口超过1900万人,2025年这个数字将接近3000万人,缺口率高达48%。
毫无疑问,劳动力短期将成为影响制造业发展的主要因素。年轻一代中的大多数已经不喜欢制造业,主要因为工作环境枯燥,而且大部分工厂位于郊区,工人很可能不得不暂时脱离熟悉的社会关系,远离平常的社会生活。对于一些工人而言,这样的生活和工作一样的枯燥、孤独,甚至没有排遣压抑的条件和时间。
因此,制造业需要进一步改善工作条件和环境,优化企业文化。同时,政府应该在工厂聚集的附近地区修建可供廉价租用的住宅社区,而不是仅由工厂配备满足个人基本住宿的集体宿舍。应该让工人能够拥有家庭生活以及满足休闲需要的娱乐文化饮食等商业环境。
社会服务业最大的问题是工资普遍较低,一些大城市生活成本又过高,导致就业者辛苦付出后所剩(储蓄)不多。根本原因在于一二线城市房价(地租)过高,导致商业成本以及个人居住成本过高,大部分企业没有足够利润支付更高的工资,低工资也难以让员工承受过高生活成本。因此,大城市会出现租金和人工越来越贵的趋势。
制造业与服务业的劳动力问题在于,更高的企业利润缺乏支撑,高端制造业与服务业比重较低,不能支付更高工资,也使得满足大学生的岗位较少,但许多毕业生又不愿意去相对低工资的中小企业就业。与此同时,中国一二线城市房价被非工资收入推高后,使得工薪阶层想要在这些城市扎根仍面临挑战,导致低薪工作的劳动力普遍短缺。最终,这种问题可能以不断推高服务业价格水平来解决,但在城市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和收入大幅增长之前,或许还难以支撑这种趋势。
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大力推动产业升级,创造更多高端制造业与服务业岗位,提高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其次,要为低薪工人提供廉租房与基本社会保障,让他们有希望留在城市像市民一样生活,避免城市出现劳动力短缺问题。其三,需要进一步降低目前一些大城市不合理的地租价格,充分释放中等收入群体与低薪群体的消费力,助力畅通国民经济循环。